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3章 農藥 南井溝的葡萄有秘密。

關燈
回到老曹的農家樂, 許柔遠遠的就看到車停在路口。院子裏,瞿醫生跟曹大媽說著什麽,而郭元天則在逗鵝玩, 然後被鵝猛追猛叨。

老曹看到他倆就撇了撇嘴, 倒是曹大媽跟瞿醫生聊得樂呵呵,“吃早飯嗎?”

“我們幾個不吃, 沒那個習慣。”瞿醫生直接說。

許柔尷尬地笑了一下,不吃就不吃吧。尉遲星看看郭元天, 郭元天無辜地聳聳肩,一只大白鵝還叼著他的袖口不松嘴。

“行吧, 我們那點粗茶淡飯,伺候不起您城裏貴人。”老曹扛著鋤頭進了雜物棚。

“你趕緊曬苞谷去。”曹大媽高喊,“尥啥蹶子。”她脾氣和善, 挺喜歡瞿醫生。再說了人醫生可關心她身體,剛剛還免費義診。

瞿醫生看著老曹的背影沒說話, 半晌後, 突然叮囑曹大媽,“剛說的您記住啊,回頭去醫院檢查一下。”

“有空就去。”

說話間,老曹的兒媳婦過來了, 拎著兩條在塑料袋裏撲騰的活魚, “抓了兩條,都是大個兒的。”

“謝謝。”瞿醫生說。

郭元天立刻屁顛接過來,掏錢。

“不用錢不用錢。”曹大媽立即攔住郭元天。

“大媽, 錢是肯定要給的,我們不能白拿。”瞿醫生笑著。

“那你帶點紅薯幹走。自家晾的。”曹大媽說著就叫兒媳婦去屋子裏拿晾曬好的紅薯幹。

“孩子也快點帶去醫院看看,小孩脖頸一般兩個月就能硬起來了。這時候要註意營養, 奶粉用礦泉水沖吧。”瞿醫生叫住那年輕的兒媳婦。

“喲,咱這可是農村。還礦泉水呢,咋不說天上神仙喝的玉露呢?”老曹陰陽怪氣地說。他從雜物棚出來,坐在一邊卷褲腿準備洗腳。

“大爺,您瞅我朋友已經在你這消費了,就少甩臉子了。”瞿醫生很平靜,絲毫不動氣。

“你不要理他,他就這德性。”曹大媽接著說。

“就問一個事兒,葡萄地裏噴的那些農藥,還有剩的麽?光瓶子也行,我買一個。”瞿醫生有說。

“你要農藥幹什麽?沒有。再說葡萄都摘完了,誰還存農藥?”老曹脫下鞋,繼續說道,“農藥也是天帆供應的,有專人拖來撒,還回收。”

“回收?”許柔楞住了,與尉遲星對視一眼。

“他們說怕汙染,所以回收去做啥玩意兒處理。”老曹想了想,“那藥挺好使,啥草都能滅幹凈。你們真要買的話,我給個電話,就天帆的銷售。”

“行,那就留個號碼。”瞿醫生說。

收拾好後,幾個人餓著肚子上路,還提著兩條活魚。

一上車,許柔就迫不及待地問:“咋回事啊?從昨天我就想問了。”

“昨天我和元天跑了五六戶人家。”瞿醫生說。

前排,坐在副駕駛的郭元天悄悄跟開車的尉遲星說:“媽呀,到處惹人罵。”

“到每家看一遍,我才能確定一件事。”瞿醫生拍拍駕駛位頸枕,“尉遲,前面到葡萄地,停一下。”

“好的。”

停下車,瞿醫生拿著一個塑料袋,到田裏挖了一點土。

許柔看明白了,“你是要拿回去檢測?魚也是要帶回去檢測?”

“對。”重新上車,瞿醫生拿著免洗酒精消毒液反覆擦拭雙手,“我發現這邊農民家裏起碼都有兩三個人不對勁。還都是一樣的毛病:眼花看不清——他們都以為是老花眼;運動障礙——比如曹大媽的腿;還有牙齒松動和脫落,牙齦炎——比如老曹。”

“農村老人保障少,大半輩子都在幹農活,又累又操勞,這些是常見的毛病吧?”郭元天不敢隨便反駁心愛的瞿醫生,只能虛心反問。

“那你再看老曹的孫子,快半歲了,頭都擡不起來。我逗他,他反應也很遲鈍,還吞咽困難,經常溢奶咳嗽。典型的水俁病。”瞿醫生說,“通俗點說,慢性汞中毒。”

這話如同一個驚雷在車裏炸開。尉遲星一個急剎車,避開在路上亂串的一頭山羊。坐在前排的郭元天要不是綁了安全帶,就差從車窗飛出去。

然而,車裏卻良久沒人說話。

“那個,”郭元天驚魂未定地幹笑了一下。看到幾人神色異樣,他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確認道,“汞中毒?水銀?”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汞可是劇毒物質。

“沒錯。”瞿醫生面不改色。

許柔失神許久,才澀澀道:“……是說這幾家人都——”

“不是這幾家幾個人,我懷疑是8萬人。”瞿醫生平靜地說,“8萬人慢性汞中毒,原因就在農藥。農藥導致我們腳下每一片土地都有毒。”

其他三人臉色都白了。

“等回去檢測一下土壤和魚就知道了。我也叫曹大媽趕緊去醫院看看,有事聯系我。”瞿醫生無所謂地從包裏拿出之前在高速公路服務站買的小面包,問大家:“吃嗎?”

“不了。”郭元天打了個寒噤,連連搖頭。

縱然餓著肚子,尉遲星和許柔也絲毫沒有吃東西的欲望。

安靜的車廂內,只有瞿醫生撕包裝袋的聲音。

……

回到臨城,瞿醫生馬不停蹄拿著土壤和魚去檢測。尉遲星和郭元天重返工作崗位,而許柔去醫院看望金特後,臨時改變回家的想法,獨自打車去了一個地方——黃家橋步行街,蘭順茶鋪。

蘭順茶鋪,是蘇鴻家父母的生意。大門裝修得古色古香,柱子邊掛著綠色的吊蘭,枝葉在微風裏飄蕩。茶鋪兩邊是一排排的茶櫃,當中是飲茶的紅木大桌,邊緣造型蜿蜒,布置成高山流水的樣子。而最裏頭,收銀臺後,坐著的人就是已經沒有公職的蘇鴻。

“歡迎光——”聽到門鈴響,蘇鴻擡起頭,看清來人,頓時唇邊的微笑停滯住,但是很快又恢覆如常,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從容的風度顯得他好像是那個更加大度的人,“好久不見。”

許柔直接走進來,淡淡地說,“買茶葉。”

“有想要的?還是給你介紹幾種?”蘇鴻起身走到茶桌邊。

“你介紹。”許柔坐下來。

“茶,分好幾大類,青紅綠黃。不同產地又有不同品種,不同功效。”蘇鴻起手煮茶杯,泡茶倒茶,“比如說這大紅袍,解熱防暑,消食去膩。金駿眉,提神消疲,抗衰老。不過心黑的人,爛得無藥可救,喝什麽茶都不管用。”他擡眼看許柔。

許柔平靜地看著他表演,“就金駿眉,我要寄走。”

“地址?聯系方式?買多少?”蘇鴻起身就走。

“179……”許柔直接報出老威的電話號碼,她盯著蘇鴻的背影,果然發現對方脊背僵硬,停住腳步。

許柔慢慢說完,等不到回應,她一歪頭,“還要地址嗎?”

蘇鴻刷地轉身,臉色由青轉白。

“我給你點線索——老威,能想起什麽嗎?”許柔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茶。

蘇鴻後退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當然知道。只不過,裝傻是你唯一的能耐。”許柔放下杯子,一字一句地說。她探望金特時,警察剛剛走。而金特告訴她一個重要細節——老威前段時間時不時接到一個187開頭的號碼通話,一直沒標註身份,聽聲音是男的。

187,蘇鴻手機號就是187開頭。

崔潛在前,老威在後。

而蘇鴻,到底在這件事裏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尉遲星來電。

“天帆派到南井溝的農業專家,是副總周國祥的妹夫。”尉遲星說,“當時黎斯語出事的時候,他也在國外,跟周國祥一起。”

“我知道了。”

“但是還有另外的事情,快來派出所一趟。”

“好。”許柔放下手機。

經常往曹伯地裏跑的人,只有三個,農業專家,蘇鴻,還有黎斯語。許柔其實根本就不懷疑農業專家——既然是專家,那就不可能在明知葡萄種植會埋藤挖藤的情況下,犯了埋骨葡萄樹藤邊的錯誤。只有不甚熟悉這個的人才會,而黎斯語是受害者,那麽就剩下一個最有嫌疑的人——對農業了解甚少的蘇鴻。

蘇鴻埋骨。

而尉遲星的來電則讓許柔確定了這一點。

許柔重新擡起頭來,眼神似乎帶著血腥氣,聲音從牙縫裏出來,一字一句,“你殺了我。”

蘇鴻徹底驚楞,“你說什麽?”

“是你殺了我。”許柔步步緊逼,眼角通紅。肯定是蘇鴻殺了她,隨後通過老威在動物園嫁禍金特,然後搞定一切。

蘇鴻被她的表情嚇到。或許出於心虛,或許出去膽怯,他往後退到墻角,慌亂中踩翻了旁邊的垃圾桶,“殺了你?你抽風還是神經病?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說我殺了你?”

“那你就動動你這生銹的腦子,如果要殺我,你怎麽動手?怎麽給自己找後路?”許柔句句陰執,逼得蘇鴻冷汗直冒,“你不是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

“你才腦子有病!少在我店裏撒潑!”蘇鴻嘴角抽動,手下意識在桌邊摸索,抓住了煙灰缸,企圖自衛。

他這驚慌失措的模樣,讓許柔輕蔑地冷笑起來,“等著吧,我會看著你進監獄。”

就在這時,警笛聲越來越近。

許柔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門鈴又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

派出所,尉遲星早就等在門口。

許柔從出租車剛剛下來,就見到警車也到了,蘇鴻在幾個警察的包圍裏走進派出所。

他看著許柔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憎恨。

尉遲星見到蘇鴻,眉頭不屑地皺到一起,冷漠得不多分一個眼神。

“叫我來,是因為他嗎?”許柔盯著蘇鴻的背影。

“不,有一個人,你得見一下。”尉遲星略一思索,“我們之前的揣測都沒有錯。”

許柔很快就明白他為何這麽說了。

陳警官帶著她推開一個接待室的門,裏面坐著一個年輕女人,披散頭發,盯著桌面,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什麽。

而當她聽到開門聲,擡起眼睛看過去——許柔縱然有心理準備,也瞬間感覺心裏拔涼。

那是一個長得跟許柔非常相似,簡直說雙胞胎都不為過的女人,年齡相似,面容相似,身材相似。大概唯一的問題就是對方的雙眼皮還未完全恢覆,而且神情極其古怪。

她見到幾人也沒多餘的表情,只是慢慢仰頭看著天花板,輕輕搖晃著身體,繼續說著什麽,又像是在哼著雜亂無章的歌,眼珠子偶爾毫無控制般在眼眶裏打轉。

大概是身上有點癢,她伸手抓了抓腰,衣服就這麽被掀開,露出腹部。

“我們昨天突襲了陳虎,就是老威,他的另一個住址,沒找到他,但是卻發現了這個女人。”陳警官慢慢地說,“也帶去看醫生了,檢查發現精神失常,完全沒有任何個人自理能力。她手上細微的傷口很多,應該之前流浪過很久。”

“她是誰?”許柔莫名發怵,根本不敢進屋。

“不知道,人臉識別出來是你。”陳警官看著許柔,“她被做了一系列整容手術。什麽鼻綜合,顴骨內推。”

“做手術的醫院呢?”尉遲星問。

“這個只能大海撈針慢慢查了。”陳警官說。

“到底是誰?讓我看看!”大廳裏傳來一陣喧嘩聲,然後郭元天就奔了過來。

“哎,你來幹什麽,跟你沒幹系啊。”陳警官意圖阻擋。這裏可沒特警什麽事兒。尉遲星之所以能在這裏,是因為他是許柔的男朋友。

“嘖,這話就見外了。我是許柔的閨中密友。”郭元天一個勁兒往接待室裏巴拉,“我跟尉遲之前還被偷襲了呢,我來看看是不是那女的偷襲我的。”而看到那人的模樣,郭元天直接倒吸一口涼氣,扭頭問許柔,“你是有什麽變態愛慕者嗎?得不到你,就搞一個替身。”

“我沒——”

許柔話還沒說話,就見屋子裏那不知名的女人突然尖叫起來。

她看到了郭元天,突然就跟癔癥發作一樣彈起來,歇斯底裏地抓著頭發尖叫,把桌上的花瓶抓起來朝郭元天打去,然後爬進桌子洞裏,咬著頭發,渾身發抖。

很快,她癱坐的地方出現了水漬,空氣裏彌漫著一陣腥騷味。

門口幾人紛紛下意識往後退。郭元天直接捏著鼻子臥槽一聲,轉身奔出去。陳警官壓抑著反胃的感覺,讓他們到大廳等,然後叫人來打理那個女人。

回到大廳,尉遲星只註意到一個問題,“元天,她為什麽看到你後反應這麽大?你見過她?”

“沒有啊。”郭元天也是納悶,又覺得晦氣,“從來沒見過。”

“你要不要仔細想想?”許柔說。

不過撇去這一點,她盯著郭元天今天這一套穿搭,有點不好開口,“你這身是——”

“怎麽樣?”郭元天頓時來了精神,擺個pose,“奢侈品牌男士風衣,海淘的。”他穿著一件棕色格子大衣,再配上一條寬松的暗紋褲子,系著腰帶,就像是從十九世紀英劇片場趕過來的一樣。

“挺好看的,下次別穿了。”許柔說。

“……我覺得沒毛病啊。”郭元天低頭打量自己,又去問尉遲星意見。

許柔的目光則再次投向詢問室的方向。

蘇鴻就在裏面。

而這一次,他百口莫辯。

……

深秋,雨又下了起來。

尉遲星家的天臺上,花草久未打理,生長肆意,在雨中洗刷了葉子上的灰塵。

“土壤和魚的檢測結果出來了。”瞿醫生推門而進,揮揮手裏的一大摞資料,然後就楞住了——她看到了客廳當中穿著奇裝異服的許柔。準確說,許柔是穿著一條中世紀覆古長裙,正在試大小。

“你是要去參加漫展嗎?別說還挺漂亮的。”瞿醫生站在旁邊欣賞。

“不是,我們以前排練過一個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小短劇,上頭覺得效果不錯,今年的匯報演出還得再來一遍。”許柔走過來,關心的還是檢測,“檢測怎麽說?”

“土壤是重度汞汙染,魚體內也檢測到了金屬汞,說明水體也有汙染。肯定就是農藥沒跑了。”

“曹家去做檢查了嗎?”後頭進來的郭元天關上門。

“還沒聯系,”瞿醫生問他,“你能搞到黑龍江歸屬地的號碼嗎?”

“沒問題,包我身上。”

“我也順道包裝一下這汞中毒的信息,再告訴他們。”瞿醫生到處張望,“尉遲星呢?”

“他上班去了,到原來的單位報到。”許柔說。

一聽這話,瞿醫生立馬扭頭問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聽歌的郭元天,“那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不去上班?”

“哦,遵命,女王大人。我這就去上班!”郭元天敬了個禮,轉身屁顛拿包走人。

幾天後。

新聞上,老曹正大罵天帆集團,並且聲稱作為勇敢發聲的農藥汞中毒第一人,他希望能得到政府多一些照顧。

這一次,除了副總周國祥,還有總裁杜鶴帆被警方帶走。在網上,天帆集團由於坑害8萬農民的瘋狂行徑被罵慘了。

然而根據尉遲星得到的消息——蘇鴻百般洗白自己,說是崔潛和老威聯系的他,幫他在黎斯語案中開脫,這樣就能給他們自己擺脫麻煩。崔潛是主謀,但是為了避嫌,很多時候是老威幫忙傳話。還有當初的牛家兄弟,都是崔潛的障眼法,為的是讓許柔以為是牛家兄弟跟許燦有關系。

不過他承認了和黎斯語有染,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他倆的交往經過。根據蘇鴻口述,黎斯語與周國祥為情人關系,但後來覺得上位無望,便就轉頭跟蘇鴻在一起了,指望能跟他結婚。但是對於蘇鴻來說,這只是一段露水情緣,玩玩而已,不會真的娶黎斯語。

看著電視上臉部被打碼的蘇鴻,許柔說道,“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齷齪的小人。他絕對還隱瞞了一些事情,說不定其實幕後主謀就是他。”

“但是目前的確沒有證據說明他是主使。就那副膽小怕事的樣子,真讓他殺人,他肯定不敢。”尉遲星將胳膊放到沙發背上,好讓許柔靠著。在尉遲星眼裏,蘇鴻又蠢又壞,但頂多只是個嘍啰。

“那還能有誰?有關系的人也就這麽幾個。”許柔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著。

尉遲星的目光投向電視,摁下暫停鍵——上面是新聞主持在介紹天帆集團總裁杜鶴帆。

“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人。”

新聞裏,杜鶴帆被長、槍短炮的媒體包圍著,略顯狼狽地在律師護送下走進派出所。

“等等!”許柔刷地站起來。

她動作太大,吸引了旁邊正在低聲討論的郭元天和瞿醫生的註意力。

“這件衣服!”許柔大步跨到電視機前,指著杜鶴帆豎起領子的那件風衣,“這就是元天買的那件奢侈品牌同款大衣!”她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這就是那個女人見到元天就尖叫的原因。”

郭元天愕然,立即從大門口的衣架上取了衣服,拿過來仔細認真對比,“真的是同款。”於是他立即開始馬後炮,“杜鶴帆,杜鶴帆……我就說他不可能只是個有錢的冤大頭。能坐到那種高位的,怎麽可能傻白甜?”

“這是個調查方向,雖然光憑衣服來判案挺武斷。”瞿醫生處變不驚,神色自如地咬了一口蘋果。

尉遲星陷入沈思,琢磨著以前了解的信息,“杜鶴帆資助了市第三福利院,還去看望過那裏的孤兒。”

“他也在我們小學辦了獎學金,還挺巧的。”許柔傾身拿過筆記本,開始記錄,“他在其他福利院做過慈善嗎?”

“沒有。其他學校?”

“也沒有。”許柔搖搖頭,這個她可以確定。

“這不就是精準狙擊你倆?”郭元天抱起胳膊總結。

許柔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工作群裏,前幾天似乎有人提到過杜鶴帆,便立即拿手機搜聊天記錄,果然如她料想——

“哎,聽說咱們這次重新演出,還邀請杜鶴帆來頒獎呢。一等獎特豐厚。”

“聽說他是白手起家的富豪,@密斯袁是你老鄉吧?”

“對啊,不過他後來改了籍貫,嫌棄我們那兒窮鄉僻壤給他丟臉了唄。有兩個臭錢了不起?他最初還不是窮人一個,學都沒上完,當出租車司機才賺了第一桶金。看不起誰呢,呵呵。”

“等等?開出租車還能發財?我怎麽沒遇見過。”

“我覺得,”許柔放下手機,十分嚴肅,“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杜鶴帆的背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